今年10月11日本报的相关报道

□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段伟朵

是“车祸案”还是“打人案”,真相到底是什么?今年10月11日,大河报AⅠ·09版报道了2016年10月18日发生在上蔡县的一起“事故”:两辆电动车相撞摔倒,随后发生纠纷,男子陈亮抢夺女子聂女士手机摔在地上。此后,聂女士称手腕骨折,是陈亮抢手机过程中被他暴力“拧”伤。事发近两个月,陈亮以涉嫌故意伤害罪被当地派出所刑事拘留。一审以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陈亮表示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驻马店市中级人民法院撤销判决,发回重审。12月12日,驻马店市上蔡县人民法院再次公开开庭审理陈亮故意伤害案。

双方口供“还原”现场

由于没有事发当时监控,聂女士的手如何受伤成了争议焦点。从双方及证人口供中,有以下值得商榷的问题。

1.发生车祸时,陈亮摔倒没?聂女士摔倒没?

陈亮多次口供显示,发生车祸时两车均摔倒且他的车倒在了聂女士的车上。

聂女士多次口供显示,双方车辆并排时发生剐蹭,她膝盖跪地但没有完全摔倒,双手一直扶着车把。陈亮没摔倒。

公诉机关提供的事发现场目击证人白某证言显示,听到吵架后走出来看见路上倒了两辆电动车,两人在争吵;另一证人庞某证言显示,听别人说两人都摔倒了。

2.夺手机时,陈亮是否“伤害”聂女士右手?

陈亮第一次口供显示,聂女士右手拿手机,争执过程中她用手机砸他头,所以他把她的手机夺下摔地上了。随后3次口供均是被羁押期间所录,显示女子用手机夯他肩膀,他夺了手机,期间没有接触女子右手。

聂女士口供显示,男子当时拿小孩鞋打她,她害怕于是拿出手机报警。男子抓住她拿手机的右手使劲拧,她疼得受不了就松开了手机,男子夺下手机摔地上。随后又有口供显示,当时男子把她的手拧到肚子上,她疼得背过身去,松了手机。当时就发现手腕起了个血包。

证人张某证言:男的看女的要打手机,就用手扭着女的手把手机夺下来,速度很快,没有注意是哪只手。女的当时说“我的手不管动了”。

针对上述口供,聂女士代理人认为,陈亮头一次说拿手机砸头,后面说夯肩膀,前后不一,说明证词有虚假。

陈亮辩护人认为,聂女士对夺手机瞬间前后多个说法,存在矛盾。此外,如果聂女士称当时发现手腕有血包属实,恰恰说明不是陈亮“拧”的动作造成的,因为根据医学常识,血包鼓起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瞬间形成。

最新司法鉴定:伤情系直接暴力导致

本报此前报道,侦查期间,上蔡县公安局重阳路派出所曾委托湖北崇新司法鉴定中心做司法鉴定,鉴定意见为:被鉴定人聂女士所受损伤符合暴力作用于腕部所致,基本案情中表述的致伤方式可以形成。

陈亮辩护人告诉记者,这份司法鉴定对于基本案情的介绍是:电动车发生刮擦,聂车向东侧歪,两人争吵。在陈亮夺取聂女士手机的过程中,造成聂女士右手腕受伤。“申请鉴定就是想搞清楚手腕到底咋受伤的。按照这样的陈述,还鉴定什么呢?”

案件重新审理期间,上蔡县人民法院委托位于上海的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就聂女士右尺骨骨折的致伤机制进行法医学重新鉴定。基本案情中增加了聂女士相撞后倒地的说法。

鉴定意见为:被鉴定人右尺骨骨折的致伤机制符合直接暴力作用所致。

鉴定人从上海赶来出庭

啥叫直接暴力?啥叫间接暴力?对于解决本案的焦点问题到底有啥关系?12日,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的两名鉴定人从上海赶到上蔡法院刑事审判庭。

两名鉴定人向法庭释义:直接暴力是指外力直接作用于骨折处;间接暴力是指通过传导、扭转或杠杆原理作用使非外力直接作用部位发生骨折的外力,间接暴力作用于前臂(如跌倒手部着地时外力由下而上传递)往往难以形成单纯的尺骨干骨折。被鉴定伤情是右尺骨远端骨折,呈粉碎性,断端明显移位,其致伤机制是前臂受到直接暴力造成。

陈亮辩护人介绍,他咨询司法鉴定专家了解到,直接暴力包含两种方式,一是打击暴力又称加速暴力,比如击打;一种是撞击暴力又称减速暴力,比如碰撞。

“如果聂的伤是陈亮造成的,那么陈亮的手就必须直接作用于聂的手腕。陈亮当时一手抱娃,一个人单手不可能完成既直接暴力击打手腕同时又夺手机的动作。”陈亮辩护人表示,陈亮夺手机过程中即便真的“拧”了聂女士手腕,这种“拧”的行为属于旋转力,属于间接暴力。所以,辩护人认为聂的伤情应该是在抢手机之前就已形成,具体成因不明,应另行调查。

对这份司法鉴定结果,公诉人认为,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说明聂手腕的确受了外伤;二是说明聂受伤是暴力所致。

庭审进行了3小时左右,法庭宣布休庭,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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