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太行人的骨子里熔铸了历史的血脉、山岳的魂魄。这是一座共产党人在这里流过血的山,这是一座在民族危亡时挺立着脊梁的山。

千百年的洪流在太行的万山丛中跌跌撞撞,最后形成八条横切穿行太行的险峻谷道,称作“太行八陉”。历史上沿八陉设关隘、屯重兵,成为兵家重地。

抗战爆发,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华北日军在占领北平、天津以后,以20万兵力沿平汉、津浦、正太、平绥铁路大举进犯,连陷保定、石家庄、邯郸、沧州、德州、大同,计划一举而下太原。国民党军政在华北弃城失地,华北陷入一片混乱。

在此之前,八路军三个师的游击力量,已分别进入吕梁、五台、太行山脉,筹划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早在红军东征时,毛泽东同志就提出了立足太行、经略中原的方案。在他的眼里,占领太行,就像下棋占住了棋眼,战略上就占据了主动。

洛川会议上,他又再次强调“山雀满天飞”,把干部撒出去,充分发动依靠群众。只要占住山,即使国民党军退下来,我们也能在华北站稳脚跟。罗瑞卿也说过,“太行山最适宜搞游击。我们的战略就是撒豆成兵、围棋做眼。”

不妨从敌人的眼光审视当时的战局。《华北治安战》是日本防卫厅战史室完成的情报汇编。1938年,日军已经看出这支武装的不同:“共产党最为重视的工作为组织民众。八路军精心加强居民组织,并大力扶植其自卫能力。”

1938年11月,日军华北方面汇集情报调查材料,最后形成结论:“总之,可以断定,今后华北治安的对象是共军。”

当时,国民党军早已从华北溃散,6月掘开黄河花园口,10月,广州、武汉相继沦陷,战略相持,汪精卫即将投敌。日军的判断是山西军“行动极为消极,仅在黄河两岸苟延残喘”。而八路军“在正太路南北活动渐趋深入细致,由于工作彻底,收集敌人的情报十分困难”。

有一首传唱至今的歌曲:看吧,千山万壑,铁壁铜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听吧,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

吴金印说过,他19岁成为大队支书,带的班子里,就常有打过游击的老同志。战争年代,老百姓把共产党藏在家里,共产党在这座山上淌过血、丢过命,共产党说过要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共产党说过的话算不算数?等来了这代人,抡开膀子要兑现了。

回首走过的路,不忘初心

1966年8月,20多岁的吴金印背着铺盖,登上太行山,任职狮豹头。他走到靳庄,牛德英老大娘家正吃午饭,看见他赶紧捂住碗。他执意看碗里的饭,汤水泡野菜,尝一口,没有盐。新中国成立近20年,老区山里人过的还是这样的日子。

那时的太行山,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南太行的特点就是长崖绝壁,山峰叠嶂,许多山村对外交通基本被地理障碍所屏蔽。明朝王世贞在《适晋记行》中说得形象:车行太行道,如浮沧海。

更多的地方别说走车,人行都艰难。有老人活到六七十岁,没下过山,没见过平地,脑子里理所当然地以为,天底下只有山。

这群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向千百年过的困苦日子宣战。南太行人愣是在绝壁上开凿出令人叹为观止的“挂壁公路”,从而打通天堑。在河南与山西交界的南太行,甚至建成了郭亮路、锡崖沟、回龙、昆山、陈家园等多条挂壁公路。

其险峻、其胆识、其干劲,足以令外来者瞠目结舌,由畏生敬。而这,仅仅是改变山区面貌的一个小小缩影。

当论起功绩,很多先进异常清醒:真正的成就靠的是群众的伟力,不能划归个人。可是古今中外的掌权者,该有几人能够唤醒人民群众的全部力量,又有几人能够和人民群众紧紧融为一体,开创出一个崭新的时代?共产党做到了。

新乡先进群体,不是孤立的,不是偶发的,他们相互影响,相互激荡,一代接一代,一茬带一茬。他们是继承发展的,至今仍有着强大生命力,在当地有着极高的威望,发挥着无可替代的号召力。他们真实,不需要拔高,拔高了群众不认识“他”,“他”就死了。他们有缺点,有发展阶段、心路历程,有时需要纠错,有时需要自愈,有时需要保护,有时需要锤炼。因其真实,便有强大生机和感召力量。

他们是普适的,他们面对的是每个时代的普适问题,事实也一再证明他们在不断复制。从具体问题看,他们因地制宜,术业专攻,各有所长。从他们的坚守看,他们对群众矢志不渝,他们显得无比接近。

太行山见证了无数沧海桑田,但这般人民的伟力它还不曾经历。一群铁打的人,一股精气神,一颗赤子心。这本书讲的是他们走过的路,“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路,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

(节选自《初心》第10页~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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