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山修路、建渠蓄水……“老头队”自发上山干工程,70多岁的郑永和身先士卒走在最前头他们为啥这么拼?老干部们拼在一线,还愁山里老百姓和工人没有积极性吗?

穆青大笔一挥,为这座桥命名

如今的“五千斤大米桥”

开山修路建渠,年过七旬照样干大事

如果我们以为老干部们上山只做了些治虫、种树之类的“小事”,就太看轻这群老人了。他们年轻时赶上“辉县大干”兴修水利,老来再上太行,照样劈山修路、建渠蓄水,照样干成一番“大事”。

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打打虫、种种树,帮着出出主意就算了,他们真能去修路、干体力活儿吗?到工地能干啥?铲土、抡锤、凿石头,他们敢去干吗?

郑永和就有这个胆量,他不但自己敢去,也有“能量”召集人去。有的老同志有些担心,毕竟大家年纪大了,再说连个汽车也没有,怎么去呢?郑永和斩钉截铁:“我们骑自行车去。”

1997年开了春,他一个70多岁的老人,身先士卒,骑着自行车走在最前头,老干部队员带着工具、炊具跟在后头,大家就这么上了工地。

真要修路,老干部们还不选好修的路段,专门挑了拐弯处一段最难修的。

从当年3月8日到4月29日,他们一共修了八次,郑永和次次都去,他的老搭档、老县长李灿也是如此,原县里四大班子成员、年纪都在70岁上下的孙进、刘文鸣、秦自良、张苏铭、张景春、杨有金、高宏杰、王杰才、吴振海……老伙计们几乎全上了。

这群老人,年轻时不少人都干过石工活儿。可是岁月不饶人,运足力气抡锤,砸下去没有劲头,也失了准头,明明看准了打的,却还是砸在把钎人的手上。干得不快,就一点儿一点儿地干。撬石头、运石砟,一个个把自己当年轻小伙子用。

李灿当时脑血栓病情刚刚稳定,非上工地不可。他搬石头、撮砂土,干了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直站着。别人问他怎么不坐下,他说“坐下就站不起来了”。

苦干了8天,他们用断3根钢钎、5根镢把,14人手被磨烂,终于筑成33米长、7米宽、2米厚的一段路。

别觉得他们付出这么多“不值”。看见老书记、老县长带头修路、亲力亲为,附近赵窑村70多岁的陈明普等十多个老汉,扛起工具就来工地上干活,五里沟村的村民也来了……老干部们尚且拼在一线,山里老百姓和工人还有啥可说,还愁没有积极性吗?

男队员干重活儿,女队员搞后勤

那时负责做饭的孙玉凤,如今85岁了,满头银发,衣着整洁,用年轻人的话说,是“气场强大”。

和很多山里人出身的老干部不一样,孙玉凤是个真正的“城里人”。她家住辉县城里,19岁那年参加工作,先在公安局实习,后来又被分配到了“盘上”。

“盘上”是当地人对山里海拔较高的几个乡的叫法。“盘上”,是一圈一圈盘山公路之上,上山不“盘”个几圈,根本到不了。

“盘上”条件艰苦,那里距离辉县县城80多里地,没有路,没有车,全靠一双脚走上去,孙玉凤走得“看见草上的露水都想喝”。

她爱讲一个故事:在“盘上”时,一个大姐怀孕快生了,只能步行下山。有人找了头驴让她骑着,孙玉凤不放心,一路跟着她。她们整整走了一天才到“盘下”,在“盘下”住一夜,早上起来才又往县城走。

“盘上”的苦,没把孙玉凤吓倒。她待过“盘上”,也做过计生工作,“辉县大干”的年月里,她推过小车、搬过石头,“手指都磨烂了”。

1991年,她从辉县市计生办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正式参加了老干部服务队。

男队员搬石头、挖坑、干重活儿,女队员做什么呢?“搞后勤,做饭!”

用孙玉凤的话说:“在家都是孩子们伺候我,出去我伺候人家。”开船有掌舵,做饭也要有“掌锅”。孙玉凤就是那个“掌锅”,老干部和工人都说她做饭好吃。有一次,连工人带老干部,配个男同志烧火,他们一口气儿做了300多人的饭,“米都成袋成袋往锅里倒。”

修路的时候,修到哪儿就在哪儿生火,上山找枯枝当柴火,找野菜来下饭。忙的时候,她一个月没回过家。

“五千斤大米桥”的故事

回忆修这段路,老队员讲得最多的,是“五千斤大米桥”的故事。那时平五路全线建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两道山沟跨不了,两座桥架不起来:经费不够。两座桥中,桃花掌沟上那座最难修。如果建造一座拱桥,初步估算投资要86万元,但郑永和手上只有10多万元。他们一次次测量,定了一个新方案:在沟底建一个“小拱”通水,拱洞上与桥两面公路路面拉平。

1997年底,新乡市交通局局长韩世河听说一群老干部在山里带群众修路,非常感动,眼看快过年了,给老同志们带来5000斤大米,另外有10万元钱,给老干部服务队做经费。这笔大礼,真是雪中送炭,老干部都特别高兴,不过这大米,他们一口也没吃上。

春节前的年终会上,郑永和问大伙:“过年了,大伙谁家里缺大米?”大家伙儿都没吭声。

郑永和说:“咱们大家,谁家里都不缺大米,这5000斤大米,咱都别动,给山里的群众,让他们过个好年吧!”

他这么一说,队员们全都双手赞成。大米不白给,领一斤大米,锻一尺石头,一斤米换一尺石料,5000斤大米,就是5000尺石料啊。

1998年12月20日,在克服一个个困难后,大桥终于竣工了,最终实际投资只有30万元。这座桥建好,另一座小型桥也就不在话下。给大桥起名字的时候,有人建议按照地名,叫它“桃花桥”,也有人觉得此桥能修成,全在于郑永和与老干部服务队,建议起名“郑公桥”。郑永和当然没同意。

穆青来时听到这个故事,大笔一挥:就叫“五千斤大米桥”。如今“五千斤大米桥”还屹立在平五路上,旧址的附近,一座新桥正在建设,名字还叫“五千斤大米桥”。这段故事,要随着桥名世世代代传下去。

平五路修通了,平岭村通往大山外的门打开了。

(节选自《初心》第54~60页)

下期预告

方山和尖山洼,凝聚着老干部服务队最多的心血。20多年前这里还是吃不上水的穷山沟,可郑永和和老干部服务队牵头修建的工程,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命运。详情请看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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